蕭敬騰(微博)雖然寡言少語,卻是一等一的精明。
群訪時,有記者頗為引誘地問他:
“首次觸電大螢幕,最享受床戲、哭戲還是打戲?”
他立刻笑答,你不就想聽我說“床戲”嘛。
當然,最讓歌迷瘋狂的,還是他那股未經馴化的天然呆。
慶功會上,一身長尾黑色休閑西服,被他當做“賣萌”利器,
像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,拂過去拂過來,
似挑逗,又帶著無心的頑皮——
怎么樣,被他打敗了吧?
“省話一哥”初養成
“我的風格就叫亞洲流行音樂,了解?”
從老蕭嘴裡蹦出的這句話,頓時讓現場氣氛跌至冰點。其實,問題本身不算尖銳,記者只想讓他談談他對新專輯的主打歌《狂想曲》被樂評人拿來與“皇后樂隊”著名的《波西米亞狂想曲》做比較的想法,不料老蕭動了肝火,應聲嗆了一句。一直以來,在唱片公司的妥善保護下,老蕭活得十分單純,他本能地排斥諸如“專訪、對談、走紅毯、簽售會”等帶有公眾應酬性質的字眼,也無意回應各種善意或惡意的言論,他要做的,就是利用自己的天賦,為華語樂壇輸送“不斷代”的養分。只不過,在一個隨時期待著從藝人口中套出非凡論調的娛樂時代,老蕭的自我,顯得有些不合時宜。
有個關于蕭敬騰的段子,說某記者問他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兒,他愣了半晌,吐出兩個字:自然;記者追問何謂自然,他則不緊不慢地回答“就是……自然吶”;再問,他便“騰”地一聲站起來,面露焦急,連比帶劃地解釋道,“自然,呃,就是從森林裡走出來的感覺!”一旁的企宣苦笑,只恨不能替他說出“不做作”三個字——按道理,像他這么聰明的人,給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答案,沒那么難吧?
就有那么難。因為他“嘴笨”,而“笨”的背后,藏著一個令人無法順暢解讀的小宇宙。和絕大多數沉迷于內心世界而無暇旁顧的年輕人一樣,他者的評估,始終被蕭敬騰歸為“帶有主觀立場的誤判”,且一次談天的愉快程度,也許僅僅取決于對方是否擁有足以讓他舒服的氣場。“沒關系,盡管問”,這是老蕭慣有的態度,但入行之初,由于分辨不清對方的意圖,他在“盡管問”上吃了不少虧;護“仔”心切的工作人員也盡量幫他擋下那些狡猾的詰難,結果,老蕭歪打正著地登上了“省話一哥”的寶座。
問題在于,“省”習慣了的蕭敬騰自己也沒了那股變得能說會道的沖動。盡管他努力嘗試著自我表達,但遇到突發狀況,他仍會不自覺地把眼神投向站在身后的工作人員,像個受了欺負、又無處訴苦的孩子。好比記者輕輕扔出一枚鵝卵石——“有《波西米亞狂想曲》珠玉在前,你的《狂想曲》有何特別之處呢?”——老蕭眉頭一蹙,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:
“我的風格就叫亞洲流行音樂,了解?”
方有俊才劍出鞘
平心而論,蕭敬騰的本事,絕不僅限于“超級星光大道”挖掘的那點兒高亢與奔放,但一次次的保守,讓老蕭的處境愈發被動——當同期躍身上馬的弟兄們或認準了方向揚鞭疾馳、或發掘了內意倒騎漫游時,老蕭還在兢兢業業地同坐騎探討哪條路才是捷徑。“偶像型”的定位沒有錯,誰叫他天生有著一副高音穩、低音厚、辨識度出眾的好嗓子呢?可過分放大聲音優勢的后果便是對某一類型化標簽的依賴,且不論好嗓子能不能被好好利用,光是把力道全押在技巧上,就已經夠吃力不討好的了,加上那個悶悶的、不懂自我推銷的性格,老蕭的歌,總在各式各樣的比較中鎩羽而歸。
所幸這一次,老蕭精明對了地方,他開始靠創作貼近自身的想法,而創作中回饋出的些許閃光的新意,讓人逐漸意識到:此前的“平庸”,只不過是老蕭原地打轉般的踟躕,一旦他自解其惑,必將奮起直追,讓作品從“好聽”升格成“值得玩味”。老蕭,也有揚眉吐氣的那一天。
童年調皮搗蛋的他,曾和人互拼糗事,并從對方瞠目結舌的驚愕中獲得暗自竊喜的快感。不想輸,更不服輸,這一點,很是重要。畢竟,可塑之才難尋,覺醒后的良才則稱得上“天賜”——倒不是說這樣的人才只能經由神諭冥冥中浮現,而是“才”這玩意兒,不僅成就人,更毀壞人,如同雙刃劍,運氣如流方能絞敵如泥且自保其身。老蕭的功夫,還得慢慢修煉。
抽空過了一把“男主角癮”的蕭敬騰,趁那股新鮮勁兒還在,說《殺手歐陽盆栽》可以拍成系列劇,他樂意出演續集。采訪時,記者又問“拍戲特別占用時間,那樣的話,你就很難過你喜歡的宅男生活了”,他倒干脆利落地回答“我可以不拍”,理由呢?“戲癮過了,還是音樂最好。”
老蕭的話 未必能當真
做唱片吶,就是要避免負面情緒,喜歡就喜歡,不喜歡就不勉強。
(被問及“不希望專輯有任何負面情緒”時,老蕭解釋道。他拿《新不了情》舉例,“它也很難過,對不對?但主動接受這種難過和被動接受間,后者就是負面的”。)
我會想辦法讓年輕人了解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感覺。
(老蕭說,音樂和生命中的貴人,讓他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,從化妝品管理套用專業的學生,變成擁有舞臺的夢想家。)
創作是開心的事情。
(在老蕭眼裡,創作只是為了“開心”,哪裡顧得上以此證明自己的才華)
感謝你欣賞我的好嗓子。
(被拿來和方大同(微博)、林宥嘉(微博)比較時,老蕭靈機一動,說出了這句綿裡藏針的話,后面他又小聲跟了兩個字:超越。拭目以待吧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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